所屬欄目:導演論文 發布日期:2015-01-04 15:29 熱度:
[摘要] 劇作家李碧華喜歡在動蕩的亂世下編織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這些故事的發生伴隨著特定的歷史事件,使言情劇不再局限于單純的言情,而是讓人看清無條件的愛與有條件的生活之間的沖突,從感性的故事背后思考理性的人生。也正因為時間都是過去式,李碧華成功地讓活在過去的故事主角反觀現在,回眸過往艱辛的愛情之路,男女間的故事亦隨之顯得更加耐人尋味。李碧華以亂世言情的演繹方式構筑了自己的劇本世界,給觀影者留下了一個深刻的思考題,思索關于愛與給予的關系。
[關鍵詞] 文學社科類期刊投稿,李碧華,亂世,言情,女性
香港劇作家李碧華所創作的電影劇本仿佛天生是為票房而生。電影熱映的原因除了當下影像消費的商業推動外,影片的文本基礎即劇本提供的內容支持才是成功的關鍵。在這個愛情題材集體泛濫的時代,難尋獨具特色的好劇本,難有撼動人心的好影片,然而李碧華的筆端雖也書寫言情但卻另辟蹊徑,于眾生喧嘩中發出獨特的聲音。劇作家為塵世間的紅男綠女搭建了一個演繹情愛的舞臺,他們在這里纏綿悱惻但又愛恨交織,穿越生死卻又沖破束縛,加之劇本選題時常呈現云譎波詭的神秘感,使電影擺脫了一般商業影片單純的娛樂性而觸及了深層的人性思考,影片因劇本而增加了情感的穿透力,平添了歷史的厚重感。
從《胭脂扣》《霸王別姬》《川島芳子》等李碧華的代表劇作中可以發現,這些電影劇本均有一個共同的特征――于亂世中演繹愛情,在挫敗中思考人生。李碧華傾向于選擇動蕩年代作時間背景,且包含深刻的時間跨度,劇情不拘泥于時間的局限,甚至能穿越時空。在人物多舛的命運安排中,顛覆大眾對圓滿結局的審美期待,解構著傳統意義上白頭偕老、生死與共的理想愛情的幻象。劇作家在對亂世人性的審視與追問下,建構起意味深長的情感世界,于生死之間探訪愛的深沉蘊意。因此,李碧華的言情劇作擺脫了眾多愛情影片過分庸俗甚至媚俗的表演,以獨特的亂世情懷觀照著令人無法釋懷的情愛故事。亂世與愛情成為劇中言說不盡的話題,亦成為李碧華劇本世界的符號表征。
一、漫漫胭脂之如花――跨越五十年的苦戀
30年代的香港既經歷著百廢待興又催生著紙醉金迷,《胭脂扣》的序幕由此拉開。
劇中女主人公如花雖身為香港石塘咀倚紅樓的紅牌阿姑,但并不是每個恩客都可以爬上她的床,她的床只為十二少而留。男主人公十二少雖貴為三家南北行的少東,卻愿為如花到京劇團跑龍套。感動于十二少的癡情,如花從此不再招呼其他客人。然而十二少與如花的纏綿愛情卻遭到家長的極力反對,在種種壓力下他們甘愿走上殉情路。如花如愿了,十二少卻被救活,并留在人間茍且偷生。如花在陰間苦等五十年卻不見愛人影蹤,決定上陽間尋人。然而一切都變了,石塘咀變樣了,倚紅樓不見了,昔日面如冠玉的十二少茍活于世且齷齪丑陋。如花苦苦等待半個世紀的浪漫愛情早已煙消云散。
特定的環境,特殊的職業,如花的長相守成了奢望。但如花毅然拋卻世俗,只求與心愛的人一生一世,不管于人世還是在陰間。如花的勇氣讓人佩服,然而李碧華卻讓如花以五十年韶光去追問的愛情結局成為悲劇,這無疑為單方面固執的愛情堅守注入了幾分諷刺和幾許憂傷。風華正茂的十二少成了渾渾噩噩的糟老頭,如花的最后離去,攜帶的除了失望、心淡,或許還有不忍吧?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生死愛戀的十二少會選擇獨自茍活,更不愿相信自己用五十年守候的竟然是落魄潦倒、掏空靈魂的皮囊。如花找不到答案,因為在她眼里愛情本該是永恒的。
李碧華以近乎殘忍的方式對待如花的愛情守望,揭示了《胭脂扣》劇作的現世主題:不是所有的堅持都會如人所愿,唯有變化,才是永恒。
二、霸王糾纏之程蝶衣與菊仙
――穿越民國到“文革”的錯愛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是《霸王別姬》開篇第一句,但整個劇本安排的卻是一場“婊子情深,戲子義長”的表演,劇作家以不同尋常的視角顛覆傳統的民間定律。
劇情從民國初期發展到“文革”,這也是中國現當代歷史上最混亂的一段時期。主人公程蝶衣因外表俊秀常飾旦角,長期的角色暗示使其沉浸戲里人戲不分。段小樓作為程蝶衣的大師哥對其照顧有加,二人常以劇中“情侶”亮相于戲臺。對于段小樓來說,“霸王別姬”只是他塑造戲內情感的表演形式,但對于程蝶衣而言, “霸王別姬”則是他寄托對師哥真情愛意的表達方式。無奈段小樓只當程蝶衣為純粹的師弟,而與菊仙這位花滿樓的紅牌姑娘彼此傾心。菊仙因自贖自身追隨小樓而成了蝶衣眼中的“情敵”,二人結下情仇。
經歷過師父的銅煙鍋,張公公的狎戲,師哥的關懷以及袁四爺的畸戀,原本就糾結于性別取向的程蝶衣完全轉變了性別意識。人一旦迷上一個虛幻的鏡像,就開始了一段異化之戀。在民國到“文革”這段亂世中,為換取段小樓的安全,程蝶衣甘受各種磨難。但編劇依然將程蝶衣飛蛾撲火式的濃烈愛情消解為一段不被人接受的單戀,特別在如此歷史背景下,蝶衣對小樓的真愛只能被定義為“下流”。
菊仙這位敢愛敢恨的妓女,同樣把一生的籌碼押在段小樓身上。程蝶衣一次次將段小樓從鬼門關拉出,而段小樓的獲救哪一次又沒有菊仙做出犧牲的身影?菊仙對段小樓的愛是忠貞的,時勢的動蕩反而加深了菊仙的愛意。在亂世下生活,求得安穩顯然已成奢求,但菊仙依然固執堅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夫妻情義。可惜菊仙的愛始終熬不到頭,只因她曾是妓女,在亂世下更變得不可理喻。如同時代判定程蝶衣帶有異化色彩的單戀為“下流”,菊仙對段小樓的真愛亦因其“不光彩”的舊身份而被宣判為“無恥”。
一段亂世,幾十年的光景,李碧華在劇中為“霸王”編織了兩段不尋常的戀情。奈何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三角戀的下場總是凄慘的,在李碧華筆下尤甚,亂世愛情愈加不堪一擊。隨著菊仙的自盡,糾纏“霸王”幾十年的愛恨情仇最終曲終人散。或許李碧華的劇作《霸王別姬》喚作“姬別霸王”更為合適:程蝶衣是臺上的虞姬,但奈何霸王的心早已不在臺上,苦苦掙扎一生卻落得身后凄涼;菊仙是臺下的虞姬,但令其押上一世籌碼的霸王卻還是敵不住世俗的眼光,臺下的虞姬亦只能飲恨離去。李碧華讓“戲子”與“婊子”都為“霸王”獻上了一生最寶貴的光陰,或者此時再談值得與否皆已成空。然而時間的確是沉淀愛情最好的物證,只是這幾十年來,就為了一個沒有霸王氣勢的男人而活。或許編劇正想以此種錯愛的方式引得眾人的一聲嘆息,去重新思考和定義時代、身份、人心、愛情的關系與真諦。 三、巾幗梟雄之川島芳子
――歷經清末到新中國的殤情
《川島芳子》將觀眾的視線再次聚焦于一個讓人揪心的時代――清末民初到新中國成立。都說亂世出英雄,這段亂世則出了一個既是巾幗也是梟雄的川島芳子。劇中人物的復雜人生經歷與情感心路歷程使整個劇情充滿傳奇色彩。
川島芳子出生就注定著不平凡,滿清的十四格格、蒙古王子的妻子、人神共憤的漢奸,在多重身份的擠壓下芳子逐漸成為一個符號化的女人,對她來說,愛情應該且只能是帶有名利權欲色彩的負累。當然,大戲初演前的芳子也曾作為一個“人”而存在,劇作家也曾安排少女時期的芳子感受過真愛。初戀山家亨是芳子少女時期曾想長相廝守的人,在未背負滿清光復大計時,芳子身體里住著一個真實的自己。但劇本為川島芳子預設的特殊的身份與歷史使命給予她的只有冷酷。17歲的她被養父玷污,自此她認為女人沒了貞操,就沒有資格擁有愛情。從那以后,她的愛情就只剩下條件愛情了。無論是與蒙古王子的婚姻,還是與宇野駿吉的茍合,這種目的“愛情”只是換取所需的手段和工具而已。李碧華有意將人物活動的時間場景設置在亂世,這使川島芳子以出賣靈魂與肉體換取條件愛情的行為更符合劇情發展的邏輯。直到她遇上云開,戲臺上的“美猴王”,喚起了心底的愛情。然而漢奸與熱血青年不可能走到一起,亂世中芳子的愛情注定沒有出路,因為身份決定了一切。
無法選擇的身份與時代的特殊使命一步步麻木了川島芳子作為女性的豐富情感,冰冷了她本應追求個性解放的靈魂。在這個無法期待的特殊時代,愛情、真誠、善良、希望等所有與美好有關的字眼,都被一層層地從川島芳子身上剝離,亂世為她留下的只剩一個工具化的軀殼而已。這樣一段亂世與多重身份的川島芳子相結合,如果說有愛情的火花產生,那這朵不小心迸發出的愛情火花也必然是畸形的殤情,瞬間的閃耀終究無法照亮晦暗的未來,亦無法改變川島芳子作為名與利的代稱,權與欲的化身。
不管劇情如何傳奇,作為編劇的李碧華最終還是放棄了川島芳子,或者說在無法回避的歷史面前,劇作家只能選擇讓芳子做一個愛情的棄兒:當物質饜足時,愛情卻漸行漸遠。正所謂時勢弄人,造就川島芳子這位巾幗梟雄的同時,也剝奪了其作為女人追求純真愛情的權力。
縱觀李碧華的三部代表劇作,強烈的時空性是其明顯的文本特征,多事之秋是編劇鐘情的時間取材,跌宕起伏的亂世愛情又一定令人深感惋嘆。處于特殊的歷史時期,愛情也會變得有目的、有理由、有條件。李碧華在劇情推進中,一遍遍地向觀眾驗證著亂世中愛情無法純粹的命題,洞見不完美的人生與丑陋的人性。《胭脂扣》中,如花以五十年等來失望,雖說十二少被救活并非主觀選擇,但與如花的陰陽相隔卻不應成為他毀約的理由,若不是留戀凡塵,再度殉情又何妨?《霸王別姬》中,程蝶衣與菊仙同愛段小樓,但亂世下的感情都是經不起考驗的,段小樓令程蝶衣撕碎了情夢,更讓菊仙奔赴黃泉。愛情在現實面前,什么東西都不是。《川島芳子》里,芳子的任何一個裙下之臣都不能避過她的利用,在亂世下用愛情交換物質的人,愛情好似雞肋。但芳子卻不能自知,其本人正是充當了時代政治的棋子和歷史事件中最大的交換工具。
愛情在輪回,歷史在重演,女性命運雖歷經漫長時光卻沒有得到質的改變。女性依舊用青春和生命不斷地演繹著前世今生的悲劇,陷入情天恨海而不可掙脫。在亂世愛情面前,時代考驗了男性的定力,卻證明了女性的堅強。然而李碧華在劇本結束時,并未給劇中女性安排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劇作家通過亂世中的愛情選擇向觀眾言說一個道理:女性在動蕩的時代固執地抱守愛情,寄希望于男性的精神救贖,于女性而言注定是亂世中的失敗者。編劇巧妙地將歷史事件與時代背景融合于自己的劇本中,從歷史、文化的層面探尋女性命運的變遷,使其劇作既有穿越歷史隧道的厚實凝重,又不乏時代的氣息。僅此一點,李碧華便超越了單純是“女性”溫婉的創作風格和狹窄的表現視閾,依托她的劇本而拍成的電影因此獲得了獨特的人性視角和詭譎的光影表現,以言情劇中的另類風景牽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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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標題:文學社科類期刊投稿于亂世中演繹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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